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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們說  :這個文章很「村上」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所謂村上風格,到底是譯者賴明珠女士的筆法,還是村上營造的氛圍?

 

    讀者多半未諳外語,非藉譯作才能閱讀;不同文化/語言背景的作者/讀者,非藉譯者不能交流。經過譯者的翻譯/改寫之後(當然怎樣都無法等同了),其作品不只是「轉換一個語言」,而產生「文化變容」。經由擁有廣大讀者群的村上春樹,其諸多完整的譯作、汗牛充棟的報導討論(包括網路資料)、及中英日語均有的論文報告等,作者論述「翻譯文學」在文學中的定位;並分析村上春樹在台灣的走紅模式,與時代變遷和本土文學沿革(這部份較少)的關係。同時探討賴明珠女士她的翻譯幾乎等同於台灣讀者所認知的村上春樹 ,也是她引介村上作品至台灣文壇其特殊的譯文風格,與賴女士在台灣讀者群中不可撼動的地位,分析「翻譯文學」在台灣文壇之影響。

 

    作者張明敏本身具有豐厚英語及日語涵養,本書為她的博士論文經潤飾而成。在我粗淺的理解中,作者試圖藉由村上文學的獨特性,與其譯作造成之廣大影響,來討論證實,「翻譯」不只是語言轉換,同時也有文化轉質;經過轉變的文體應跳脫「譯作到底有多少原味」的格局,而將譯作本身視為文學/創作之一體,以更宏觀的角度看其對本土文壇和讀者之影響。村上春樹無疑是1970後世代台灣讀者觀看日本後現代文學的一個指標,並對後起文壇之秀產生感染,我們很難區分這樣的影響源自譯作文字風格或是村上小說的意義。同作品必定有無數孤獨而自我的解讀,即使是具原作閱讀能力者也一樣;作品在轉譯的過程中也有新的力量產生,是謂文學。

 

  身為理組學生出身的我,人文方面的思考辨證能力不佳,仍有些許疑問。本書在「翻譯應視為文學一體」的論述上,似乎是經常性的迴圈,在不同章節引用同樣論點,失之重複;單就村上春樹一例來看整體翻譯文學界,取樣不知是否不足?以村上這樣一個長期單一譯者的少數特例來看翻譯的文學化,也不只是否恰當?這樣提問並非立論質疑(事實上我蠻贊同這樣的概念),而是初步閱讀本書之後,關於辯證論述本體而產生的疑問。但本書提出的幾個觀點我很喜歡,中心意旨正如其章節標題:「村上春樹在台灣的文化翻譯」「村上春樹翻譯文學與華語論述的改寫」,藉由龐大的觀察與資料整理,我們看到村上的出現,對台灣文壇的影響,許多讀者或作者產生的感動,省思或是内化 ---- 同時還有文化產業的消費化。對於一個長期但不專業的村上讀者來說,觀看本書的過程,其實可以更了解一點,自己為什麼會很順手的一本本買下去。

 

    作者引用蔡康永在1995年談村上的一段話:「人生是荒涼的,宇宙是荒涼的,而這個荒涼並不是來自於有誰去破壞它,是來自於它本身不可避免逐漸邁向瓦解的過程。」閱讀了本段評論和書中許多資料,我重啟了「聽風的歌」,「1973年的彈珠玩具」,以及「尋羊冒險記」;並十分想要好好閱讀一下當初草草掠過的「挪威的森林」。本書作為閒暇讀物實在是有點辛苦(因為還要想一下論點跟邏輯性),我也坦言其實並未深思,因此心得想必失之片面甚或謬誤;但是的確本書讓我了解許多背景知識,並從中嘗試多體驗一點作品的深度。可以一讀(但是壓力很大的時候最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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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 小炫耀一下,這是在天母周末的跳蚤市集買的手工製作書封~當不希望別人知道你看什麼書的時候很好用(例如言情小說或是什麼獵男術)!本身的質感也好,這貓是我一眼瞧見就愛上。有興趣的人請洽:http://sophielibrar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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