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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大的小噗,開始有時候會笑了)
預產期1/28的小噗,在滿38周的時候被醫生說「夠大了,媽媽多做深蹲趕快生,不然再大妳可能會生不出來噢。」產檢結束前還說「希望下週產檢前寶寶已經出來了。」果然醫生說的很準,就在下週回診前一天早上出現落紅,下午出現輕微陣痛,大約是強一點的生理痛。早上落紅的時候還沒有第一時間跟W先生報告,怕他太緊張;下午開始不規則陣痛時,心想有可能要生了,趕緊洗衣服晾衣服確認行李準備簡單的晚飯什麼的。初產婦每十分鐘陣痛時去洗澡,每五分鐘陣痛的時候再去醫院都來得及,於是我也就乖乖遵照,直到半夜一點左右,實在痛的有點難過了,才叫醒W先生去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子宮頸剛開一指,熬到三點多開了三公分才符合無痛分娩的標準,請了麻醉醫師來打針。無痛生效以後真是天壤之別,整個人放鬆許多,雖說還是有強烈子宮收縮的感覺,但是痛覺減緩非常多,可以和W先生說笑幾句,稍事休息。沒想到不到一小時再度檢查,子宮頸赫然開了九公分!誰說頭胎會生十二個小時的啊??值班人員急call主治醫師出門(還好醫生住附近),把我的止痛關掉,理由是「都沒有感覺的話無法用力生」。於是產痛又回來了......林小安當年的產科學都忘光了,就記得產痛的痛度,僅次於截肢。有幸不識截肢痛,但產痛還真是......令人難忘。 護理師指示「手抓腳踩床欄,像划船的姿勢;等陣痛來的時候憋氣,頭往下看,用力在肚臍以下向下推!」在努力的過程中,一度以為自己臉上的微血管都要爆光了。W先生說「妳用力的時候看起來超堅決的!」那當然,因為用力不對的話,產痛豈不是持續更久?非得努力不可啊!還好小噗真是配合,一個小時多些就出來報到了。聽到響亮的「哇!」真是鬆一口氣,接下來生胎盤縫合傷口的過程,只記得自己全身脫力在發抖,想著小噗不知道健康與否,但是又沒力氣開口問。護理人員做完初步檢查護理後,抱到產檯,讓小噗趴在我身上。我低頭看著這個熱熱軟軟的小東西,第一反應是「她有長睫毛,應該像我!」不枉我懷孕過程一直祈禱寶寶至少眼睛要像我~
(完成出生檢查後的小噗,送到媽媽懷裡)
回到房間好一會兒,明明身體好累,精神卻很亢奮,急著向雙方家長報告。仔細看著小噗的臉,小東西軟綿綿閉著眼窩在我懷裡,突然覺得「哇,我好像可以愛她一輩子!」。這個小小嫩嫩的生命,在我肚子裡待了39個禮拜,初初見到光,初初呼吸到空氣,初初接觸到羊水子宮以外的人事物。小嬰兒什麼都不會,所有的身心需求都要依賴大人給予滿足;嬰兒是這樣脆弱又純潔,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照顧,讓她無憂無慮,健康平安。
台語古諺說「生得過,雞酒香;生不過,四塊板」。自己走一遭才深刻地體會生產的危險!剛生完的那一兩天,因著惡露不知道換了幾片產褥墊;會陰傷口不舒服,人也虛,一直冒汗。惡露的量有點驚人,一度擔心自己會低血容性休克。事後W先生說,生產的過程我流了非常多的血,光胎盤就有我兩個拳頭大;生完胎盤醫生還清了不少血塊。我說「那你還蠻鎮靜的嘛!」(他照了幾張寶寶照片後,就一直在我旁邊)W說「不然怎麼辦?」想想也是。還好我們自己就是血裡來血裡去的行業,一般準爸爸看到這麼多血,應該會很心慌吧。
(出生一周就是過年,小噗竟然知道緊緊抓著紅包!)
頭幾天真的累,坐也不是走也不行;寶寶含乳很痛,護理師幫忙按摩乳房也痛。只能說想出「產後照護中心」這主意的人,真值得獲得醫療貢獻獎!能夠有專業人士隨時幫忙,不管是乳汁,傷口,惡露,臍帶照顧,如何幫寶寶穿衣洗澡.....甚至奶瓶都有人幫忙洗滌消毒,對新手爸媽真是助益好大,功德無量。寶寶出世以後,我們才開始學當爸媽。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又有趣,需要很多努力,也得面對挫折。很感謝我們雙方家長的體諒,噓寒問暖外又體貼地讓我們好好休息;也謝謝諸位先我幾步當媽的好友:Jolin,Sherry,紓,Kelly,Clarisse和Rolin,給我很多實際建議與心靈支持。最感謝的就是W先生,總是舒緩我的焦慮,支持我的決定。小噗剛開始學親餵的時候,因為已經吃過奶瓶配方奶了,一嘟上乳頭就大哭,必須抱起來哄騙到平靜一些再重來;有時候甚至一放倒就哭了(真靈光!)。W先生和我拿出外科醫師的耐性和小噗磨,第一次大概花了兩個多小時反覆哭泣抱起放下哭泣,一邊心疼一邊心狠;耗了幾天終於成功。這真是要父母齊心才辦得到。看到寶寶在胸前咕嚕咕嚕的大口喝奶,做媽媽的充盈了滿足感哪。
(第二周和第三周的小噗,表情一樣,黃疸退了,肉肉也變多一點)
每個禮拜小噗的長相都在變,每個禮拜新手爸媽遇到的挑戰也不同。一開始的時候是在親餵上奮戰,最近的課題都是睡覺。雖然不走百歲派,我也強烈希望寶寶可以有規律的作息,這樣新手爸媽才有喘息的機會。書上說,寶寶哭十幾分鐘不會怎麼樣,實際上爸媽哪裡捨得呀~~小兒科醫師(男)說「其實大部分捨不得小孩哭的,是爸爸」,因為爸爸多半只有晚上可以和寶寶相處,哪裡聽得下哭聲?一開始我也是希望W先生配合訓練寶寶睡覺,但是看到W先生哄小噗的樣子,也就心軟了。要是小噗以後只認爸爸的懷抱才睡,想想也不錯啊(賊笑)!
(頭兩周隨便放隨便睡)
(嘗到甜頭:窩在爸爸身上;聽爸爸朗誦,或者說催眠)
(哄著哄著,媽媽的黑眼圈都出來啦)
小噗滿月了,慢慢會出現一些笑容,也有些逗趣的表情。
(把拔,為什麼要一直打我的背?)
滿月這一天,我們要收拾行囊回家啦。小噗出生的頭一個月都獃在這棟樓裡,終於要踏出去了。小噗啊,外面的世界很大。抬頭可以看到的距離,可能很遠很遠,可能很亮或是很暗;外面聲音很多,溫度變來變去,而且不是每個阿姨叔叔都很親切。不過沒有關係,爸爸媽媽會和小噗一起面對這個新世界。
因為有了妳,我們的世界打開全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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